波兰 时光深处的旅行(图)

日期:2016-03-28 来源:青年商旅报

波兰公墓里安葬了很多无名烈士。

   “你将看到我们如何在废墟中生养子女。”波兰女诗人辛波斯卡曾说。经历了20世纪苦难的历史,经历了丧国、法西斯和铁幕的蹂躏,如今的波兰正在重拾荣光。它的经济开始展翅腾飞,它的城市展露出迷人的风姿,它的夜晚充满笑语欢声。尽管如此,历史的幽灵不曾离去。当你层层剥去波兰的华服,过去仍可隐隐显露。这是一个现实与历史交织的国度。在这里你能看到欧洲的过去、现在和未来。

   Warsaw,就是saw war

   Warsaw,变换一下字母顺序,就是saw war(见证战争)。导游说,如果华沙是一个人,那么他只有一只眼睛或一条腿。而波兰导演安德烈·瓦依达写了一句电影台词,“没有起义军的华沙,就像失去了一只胳膊。”

   18世纪晚期,俄国将波兰占为附属国,伙同奥地利、普鲁士,瓜分了波兰国土。华沙被划归普鲁士,成了一个边境城市。为了抗击侵略者,华沙起义。

   19世纪中叶,俄国士兵在波兰为所欲为,一度关闭了华沙所有的礼拜场所,甚至逮捕了参与礼拜的平民。全国默哀,华沙的妇女在接下来的两年里一直身着黑衣。

   1944年8月1日,华沙再次起义,向德军发起攻击,想抢在苏联军队到达之前建立一个独立的波兰政权。德军派出了最精锐的部队,苏联红军则暂停了行动,等待纳粹帮他们消灭控制波兰的最后障碍。最后双方各有1.7万名战士牺牲,华沙市民死亡人数达到20万人,剩余人口被驱除出城,德军撤离时还在城内埋下地雷。

   在华沙随处可见两个英文字母——PW,刻在墙上,或随手涂鸦,这是这座城市的密码,拼成一个铁锚的形状,扎在华沙的肉体。它是波兰语Powstanie Warszawskie的缩写,翻译过来还是那4个字——“华沙起义(Warsaw Uprising)”。

   如今在各种雕像、碑文、教堂的门口,仍然摆满了鲜花和蜡烛,纪念此地揭竿而起的传统。本来是由纳粹从瑞典运来庆祝胜利的大理石,后来被铸成了犹太英雄纪念碑,德国总理就是在这里下跪。在曾经发生过巷战的街区,在寻常百姓的家门口,都摆着祭台。不断有人经过,匆匆添上一枝花,一位妇人黑色围巾包头,点燃一支蜡烛,不顾这帮吵闹的游人,静默半晌。

   导游把脚步放慢,为我们介绍,某处安葬的是一位飞行员,某处是一位作家、一名演员、一个无名烈士……其中有许多人都是死于战争死于反抗。可他觉得今年扫墓的人已经有所减少,这让他感到遗憾。这些微光,无法再点燃惯于起义的华沙被雨淋湿的空气。

   “琥珀大道”,通往波罗的海

   如果沿着维斯瓦河北上,途经华沙,河水最终会在格但斯克(Gdansk,又名但泽)入海。

   很长一段时间,这里是波兰的主要港口(20世纪30年代被格丁尼亚超越)。据说在17世纪,当波罗的海的水面结冰,人可以直接从瑞典跨海走来。不知当时给波兰带来灭顶之灾的瑞典人是否就是徒步而来?这场入侵发生在1654年,瑞典帝国攻打并占领了波兰立陶宛联邦,以此对俄国在波罗的海地区的霸权提出警告。在这场被称作“大洪水(Potop)”的战争中,瑞典人的破坏比纳粹更厉害,华沙城堡的门和地板、哥白尼看过的书都被运走。去年维斯瓦河水位偏低,又有一艘当时运送宝贝的瑞典沉船被发现。

   从那时开始,格但斯克就已经是世界闻名的琥珀之城。通往波罗的海的海路以前就被称作“琥珀大道”,专为古罗马的贵族们运送精美的琥珀制品。如今这里依然满城叫卖琥珀,两千多家加工厂在此聚集,有一万多家厂商从事琥珀贸易。琥珀并非顶级珠宝,但不止一个格但斯克人骄傲地告诉我,一块琥珀的形成至少需要四千万年。

   的确,一块琥珀的历史比一个作为民族国家的波兰要漫长得多。19世纪以前,并没有一个名叫“波兰”的区域在民族、宗教和语言上拥有绝对的同质性,而是维持了多民族的杂居。得益于商贸和运输,格但斯克人普遍比较富裕,华丽的市政厅使用的就是一种过度繁复的巴洛克风格,就连档案室所用的门都是有850年历史的橡木,管理员宣称,这是全波兰最古老的一扇门。

   和华沙相比,格但斯克就是个富家少爷,家底雄厚,香火绵延,政治上却并无建树。直到一个普通工人改变了这座城市的调性。

   莱赫·瓦文萨在格但斯克列宁造船厂发起了“团结工会”,一年之后,会员人数超过千万。尽管他本人的政治生命很短暂,但以他为代表的工人罢工等社会运动,体现了波兰社会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某种“自我组织能力”,无论他们是共产党人还是共产党人的敌对者,这种在政治上的务实与此前那些浪漫的、惨烈的起义形成了对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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